中国缺乏外国人表明它正在自我封闭

七月下旬的一个周末，我雇了一辆汽车和司机，从中国四川省省会成都出发，前往乐山，向南行驶两个小时。

在那里，陡峭的河岸上矗立着世界上最非凡的宗教雕像之一：一尊71米高的佛坐像，巨大的身躯和温柔的笑脸雕刻在山石上。 12个世纪前。

2000年代初，我在中国担任记者的六年里，尽管多次前往四川这个中国人口最多的省份之一，但我从未见过乐山大佛。 更糟糕的是，几年后，2012年，我在成都度过了大半个夏天，但仍然没有机会看到著名的大佛。 与中国其他地区一样，该省充满了令人惊叹的历史遗迹和令人惊叹的自然美景，所以时间已经不多了。

我不知道这样的一日游会带来什么，但我知道这会很有趣 – 而且不仅仅是为了参观雄伟的佛像。 在 COVID-19 大流行期间采取严格而漫长的隔离措施后，中国最近才重新向外国人开放。 经济曾经（并且仍然）顽固地停滞不前。 就像地球上的大部分地区一样，这个国家也是如此 面包 在创纪录的热浪下。 据说，民众的情绪普遍变得悲观，至少对中国多年领先世界增长后的近期前景感到悲观。

但我在乐山发现的——或者说没有发现的——其他东西却以我意想不到的方式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到达那个规模宏大、秩序井然的接待处，那里出售各种观佛门票，我发现我是挤在大楼周围的数千人中唯一的非中国人（仅根据外表）。

让我澄清一下：这对我来说并不是恐惧，甚至没有丝毫不便。 我一向是那种避开旅行者的人，在炎热的日子里，我多次与人相遇时，我喜欢用中文进行长时间的交谈。

我认为，在该国的外国人数量较少引起了中国的担忧，即使这种担忧很严重。

在那漫长的一天里，无论是排着无尽的队伍，在餐厅般的餐厅吃饭，乘坐拥挤的河船，还是在附近另一处著名的佛教古迹峨眉山散步，我都能欣赏到。保守地说：我与至少 20,000 人面对面（或接近）会面。 在那段时间里，我只看到了另外一个人，他显然不是中国人。 那是一位中年男子，他说着欧洲语言，我在手机翻译中听不懂，他努力让一位试图帮助他的年轻中国女士听懂他的意思。

后来在中国逗留期间，当我反思那天的经历时，我的思绪闪回到了我第一次访问中国之前的20世纪90年代的时代，回到了中国现代化之前、仍处于崩溃边缘的时代。 对世界封闭。 西方那个时代的主要图像大多是黑白的，充满了自行车交通堵塞、单调的服装和男女皆宜的发型等特殊元素。

相比之下，我是在 2023 年夏天，乘坐一辆中国制造的全电动 SUV 前往乐山的。 突然间似乎准备抢占大量海外市场份额的品牌是比亚迪，它的口号“Build Your Dreams”印在背面，就像我在高速公路上看到的无数类似车辆一样。 和德国的任何东西一样优雅。 至少对于外行来说，这还不足以证明中国已经彻底改变了吗？ 一个如此热情地拥抱全球化的国家，最近怎么会突然不受外国人欢迎呢？

这绝不是骊山的印象。 成都几乎是一座大城市 2000万人对于一些从未去过中国的人来说，这是一个陌生的名字，但按照世界标准来看，这是一个巨大而令人印象深刻的城市。 然而，在我在那里逗留的两周期间，我的经历是相似的。 与周末郊游相比，目击外星人的情况稍微少一些。 最令我印象深刻的是，上海这个中国最大的城市，长期以来一直以国际大都市而自豪，甚至受到其他地方中国人的嘲笑，但奇怪的是，却缺少外国人，至少在我在两国逗留期间是这样。 接下来的几周。

在上海，我在乡下生活时常住的地方，我有足够的时间结识土生土长的老朋友。 我们在市中心的高档商业街南京路等地见面。 午餐时，我确保不要将谈话引向任何特定的方向，而是让它顺其自然。 我从素不相识的人那里听到的特别政治性的感受和印象令人沮丧。

为了他们的安全，我不得不隐去他们的名字，但他们很快就给人留下了这样的印象：他们的国家最近正在自我封闭，其中一人说所产生的感觉就像窒息一样。 有人告诉我，我曾在中国的鼎盛时期生活过，这种感觉我立刻就明白了，但我自己却一直无法表达出来。 他热衷于艺术批评，并且知道我拍摄的上海市中心破烂、紧密的老工人阶级社区，在我在那里期间，这些社区在大规模的城市重建计划中被拆除了。 这部作品成为了 书, 消失的上海：亲密生活方式的肖像与诗歌并最终在上海和中国其他地方放映。

他补充道，“如果现在是这样，你就永远不会被允许拍摄这些照片。” “有人可能会阻止你说，‘如果你想在这里拍照，你就必须拍上海的摩天大楼和其他辉煌，而不是普通人的生活。’”

西迪基对上海外国人数量的下降感到遗憾，但他很清楚，这只是这座城市乃至整个中国发生的变化中相对较小的一个特征。 “你甚至不能再在这里打开电视或去看电影，”他说。 “流行娱乐已经变得不受审查，因为一切都受到严格控制。”

一位来自北京的朋友大胆地通过电话告诉了我类似的事情——或者更确切地说，通过微信这个多功能社交媒体应用程序，没有它在中国的生活基本上是不适宜居住的。 这是因为现在每个人都使用微信做一切事情，从电话交谈和发短信，到叫车和订票，再到购买杂货和预订飞机——所有这些使得国家对人们的监控几乎成为一个一体化的过程。 我从来不知道这是一个特别政治化的人。 “这个国家没有更多的消息了，”她说。 “这非常令人沮丧。”

其他朋友告诉我，他们担心公告和社交媒体消息警告中国人提防外国人，因为他们可能是间谍。 当然，美国也有这种仇外心理的问题，尤其是从事硬科学工作的中国学者，但自从二战期间日裔美国人被拘留的黑暗日子以来，这个国家几乎没有看到任何类似的情况。喜欢它。 正如我在中国的朋友所描述的那样，那里正在发生广泛的事情。

像这些朋友一样，中国人民在过去一代人中受过良好教育，经济上普遍取得了成功，他们正在以各种方式应对他们所认为的国家的内向转向。 其中包括尝试移民、寻求走出国门以保证自己的个人安全和舒适，或者将孩子送到国外。

所有这一切都发生在人们对中国领导人习近平的政治风格是否抱有前所未有的紧迫疑问的背景下。 安全和社会控制除了他领导的有利于国有企业的经济模式之外，他还阻碍了该国正在见证的繁荣时代。 更糟糕的是，这些怀疑出现之际，中国才姗姗来迟地开始接受像我这样的观察家已经讨论过的话题。 写一些 大约十年前：这可能是有史以来最严重的老龄化和人口下降危机。

本文开头的这个国家没有外国人，这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暗示，或者是更大的事情的征兆。 对这个国家来说，关键在于，中国要实现繁荣、和平与稳定的未来，最好的选择是加倍推行限制性的、安全驱动的世界观，不断提高自力更生和控制力，还是重新致力于国家的相对利益。开放性。 更早、更自信。

今年夏天我在中国度过的这个月底，我深深地意识到，当我以前在中国生活过时，我是多么幸运能够在这个国家经历如此充满活力的时光。 我只能希望未来整个社会能够有幸再次生活在另一个压力较小的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