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武器：为什么韩国人想要原子弹

在首尔一家地下餐厅的包间里，一群分散的韩国人聚在一起吃秘密午餐。 在这些人中有政治家、科学家和军人，他们中的一些人的身份太微妙而无法透露。 这是核政策论坛的首次会议，午餐时间的议程雄心勃勃——规划韩国可能如何发展核武器。

在过去的几个月里，这个曾经边缘化的想法已经成为主流。 就连韩国总统尹锡烈也在一次国防会议上提出了这种可能性，这使他成为近期唯一一位将这一选择带到谈判桌上的总统。 现在，报纸专栏每天都在宣传这个想法，而惊人的四分之三的公众支持它。 韩国人越来越担心他们拥有核武器的朝鲜邻国，尹先生周三前往白宫，寻求乔·拜登总统的帮助。

韩国曾在 1970 年代运行一项秘密计划时萌生过发展核武器的想法。 但当美国发现后，它发出了最后通牒：首尔可以继续存在，或者让美国动用其现有核武库的全部力量来保卫它。 它得到了美国的支持，直到今天仍有数万名美军驻扎在朝鲜半岛。

此后，地缘政治形势发生了巨大变化。 朝鲜正在制造更先进的核武器，可以瞄准美国各地的城市，这让人们怀疑华盛顿是否会继续保卫韩国。

这是他们正在考虑的情景：好战的金正恩攻击韩国，迫使美国介入。 金随后威胁称，除非美国退出战争，否则他将在美国本土上空引爆一枚核弹。 华盛顿在做什么？ 是否存在将旧金山变成废墟以拯救首尔的风险？ 可能不会，这是秘密午餐会议上那些人的结论。

“认为另一个国家应该保护我们是不合逻辑的。这是我们的问题，也是我们的责任，”论坛成员、韩国执政的人民力量党成员崔智英说。

学术论坛主席张升昌介绍了他们的方案。 下次朝鲜试验核武器时，首尔将退出《不扩散核武器条约》。 如果在六个月内，金正恩不同意讨论放弃他的部分武器，首尔将开始建造自己的武器。 张先生争辩说，这将降低朝鲜半岛发生核战争的可能性，因为金正恩知道韩国可能会反击，因此不会那么容易受到攻击。

但美国智库 38 North 的珍妮·汤恩 (Jenny Towne) 对这样一种假设提出质疑，即拥有核武器的南方会使北方不那么冒险。 “更多的核武器并不能使世界免于核使用变得更安全，”她说。 “如果你以印度和巴基斯坦为例，那不是我们所看到的。如果有的话，发展核能会给他们开绿灯，让他们走得更远。”

拥有核武器的韩国根本不是华盛顿想要的。 然而，这只野兽部分是美国制造的。 2016年，时任美国总统唐纳德·特朗普指责韩国不受约束。 他威胁要首尔支付驻扎在其土地上的美军费用，否则他将撤军。 那些话灌输给人们的恐惧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减少。 越来越多的韩国人充分意识到美国的承诺与其下一任领导人一样好，现在赞成制造原子弹。

最近的一个周日下午，在首尔当地一家桑拿浴室里，来自不同背景的年轻人和老年人聚集在一起，一边享用啤酒和炸鸡，一边缓解每周的痛苦。 虽然在这样的环境下讨论核扩散似乎很奇怪，但如今它几乎已成为闲聊的话题。

“美国不会使用核武器来保卫我们，所以我们必须控制我们的防御，”31 岁的高成旭说，他在军队服役期间曾这样摇摆过头。 他于 2010 年服役，当时正值朝鲜轰炸韩国岛屿并造成 4 人死亡的重大危机期间。

他回忆道，“感觉完全是紧急情况。单位正在打电话给他们的父母并写遗嘱。” 现在他不仅关心朝鲜，也关心中国。 “我们被这些超级大国包围，我们在他们周围如履薄冰。为了具有竞争力，我们需要拥有核武器。”

几乎桑拿房里的每个人都同意，甚至包括 82 岁的洪仁洙。 它们是反核武器，她在 1950 年代朝鲜战争期间还是个孩子时说，然后不情愿地得出结论认为它们是一种必要的邪恶：“其他国家正在开发它们的武器，所以我看不出没有它们我们怎么能继续下去。”世界正在改变。”

另一位女士对美国是否会支持韩国感到不安，认为“如果拥有核武器会更好”，而这位年轻的母亲则担心首尔目前与美国的关系随时可能发生变化。

华盛顿现在正忙于向其盟友保证其对其防御的“钢铁般”承诺。 本月早些时候，一艘巨大的核动力航空母舰停靠在釜山南部港口。 但令美国决策者失望的是，这种安抚姿态似乎不再奏效。

首尔的政客们已经开始警惕被蒙在鼓里，不清楚什么可能会促使美国总统代表他们按下核按钮。 现在，没有要求拜登先生在这样做之前告诉尹先生。 “至少我们可以强制打电话，只要大家明白这仍然是美国总统的决定，”汤恩女士说。

首尔峨山研究所的国防分析师 Yang Ok 在尹总统发表关于韩国发展核武器的言论时与他在同一房间。 他声称 Yoon 间接向美国施加压力。 他说，“美国非常不愿意与韩国讨论其核政策，但是，如果半岛爆发核战争，我们将是受害最大的人。”

首尔寻求更多地参与围绕核使用的规划和实施。 这可能意味着让美国的核武器驻扎在韩国，或者有类似于欧洲的核共享安排，韩国可以在发生战争时使用美国的武器。 一个风险较小的选择是建立一个联合核规划小组。

美国不太可能提供太多，但它知道它必须提供一些有形的东西，让尹总统认为理所当然，并向韩国公众推销。 然而，它可能变得太晚了。 这个曾经不可想象的观念，如今已牢牢植根于韩国人心中，难以根除。

改用核能是一个重大决定。 当前的国际秩序建立在不扩散核武器的基础上，伊朗、朝鲜等威胁这一秩序的国家都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分析人士说，韩国公众可能没有想过后果。 美国可能会撤回其国防承诺，中国可能会通过制裁韩国进行恶毒报复，他们的国家可能最终被孤立，成为另一个失败的贱民国家，其令人眼花缭乱的国际声誉破烂不堪。

在桑拿房里，人们似乎对这些场景并不在意。 只有一名女性承认，如果这意味着韩国成为“邪恶轴心”，那可能就不值得了。

但这不太可能发生。 韩国具有如此重要的战略和经济重要性，以至于无法像朝鲜一样避开它。 大多数分析人士甚至不相信美国会结束其长达数十年的军事同盟。 相反，担心的是韩国潜在的核武器化会在不扩散制度中造成如此大的裂痕，可能会促使其他国家效仿。

只有 82 岁的 Hong In-su 似乎正在努力应对前方的危险。 她引用了一句韩国谚语，大致翻译为“你掉进自己的便便里”，或者换句话说，这可能会严重适得其反。

“我认为核武器会回来伤害我们，”她说。 “我为下一代感到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