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对大流行病的集体记忆值得保留

2022年我们的集体记忆是什么？ 中国互联网娱乐巨头网易在今年总结的开头就提出了这个问题。

这段六分钟的短片包含数十段在社交媒体上疯传的视频，通常是偶然目击者拍摄的悲剧发生过程。 一位在封闭的上海需要化疗的妇女乞求交通工具； 一个六岁的孩子用手推车拉着他的祖母进行强制性 Covid 测试； 一名卡车司机因封锁而无法联系到生病的父母，他跪在路上哭泣。

其他片段显示了农民工所承受的经济困难——一名送货司机的保温外卖箱打开后，露出一个正在里面睡觉的小孩。 视频的前半部分在中国西北部新疆首府乌鲁木齐着火，引发了全国范围内对零 Covid 政策的抗议。

在一个有着如此多样的大流行经历的幅员辽阔的国家，众包感觉是一种涵盖广泛故事的合适方式。 不同城市之间和内部以不同程度的纪律实施了封锁。 但在中国各地，普遍的情绪出现了：焦虑、无助、沮丧——以及对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的不确定。

网易的收藏很快就受到监控，四月的声音也是如此，这是一部六分钟的上海居民录音汇编，在长达两个月的严密封锁期间，一些家庭的食物和药品短缺。 今年南方周末致敬幸存者，文艺少了思辨：《我们看到了‘两条线’》 [of a positive Covid test] 在我们朋友的社交媒体动态中，我们看到布洛芬在邻居间流传。 . . “

这些账户存在于各种在线档案中，从中国数字时代等平台到维护被审查材料的公民记者。 在香港中文大学研究中国社交媒体话语的方克成写道，“存档……是弱者的力量，是弱者的政治行动。”

如何记住悲剧是一个有很大争议的问题，因为它回避了谁应该被追究责任、谁的记忆被优先考虑以及谁的记忆被忽略的问题。

也需要很长时间才能安定下来。 在伦敦 Grenfell Tower 火灾发生将近六年后，调查尚未提交最终报告； 与此同时，针对英国政府应对新冠疫情的调查才刚刚开始。

新闻、艺术和文学是集体记忆的标志，这就是为什么它们受到威权政府如此严格的控制。 然而，纪念活动以及保持人类情感的真实范围向光明开放，对于建设未来至关重要。 保存集体记忆是迈向集体治愈的一步，以满足人类创造意义和叙事的需要。

美国心理学家杰克索尔 (Jack Saul) 在 2001 年 9 月 11 日纽约袭击事件期间让孩子们在双子塔附近上小学，他撰写了关于集体从创伤中恢复的文章。

“集体创伤确实需要集体回应和集体发声，”索尔在袭击发生后接受采访时说。 “社区中的集体讲故事过程是恢复过程本身非常重要的一部分。”

当个人在彼此的经历中找到共鸣时，社区也会得到加强。 一位上海的心理学家说，团体治疗的优势在于个人“将自己的情绪置于其他人的背景下。我在受伤，她也是——我很焦虑，他也是。”

在 2007 年的一篇论文中，心理学家斯蒂芬·霍普霍尔 (Stephan Hopphol) 确定了应对集体创伤的心理社会反应的五项原则，这些原则至今仍被灾难应对最佳实践指南所引用：促进安全感、冷静感、自我效能感、社区效能和联系感。 最后，希望。

许多一起度过了严格封锁期的华人社区之间的联系更加紧密。 “封锁增加了校园志愿服务，让人们更加感谢社区志愿者，”北京清华大学的一名学生说，该大学的校园已经经历了多轮封锁。

“我们依靠我们的公寓楼，一起买杂货，分享米饭。重新开放后，一些人说他们失去了那种粘性感，”这位上海心理学家说。 她补充说，随着人们恢复正常生活，这种联系会减少，但影响仍然存在——例如，杂货聊天群被用来分享用过的家具。

新冠病毒零政策可能已经结束，但最坏的情况还没有结束。 在中国进入迄今为止最致命的 Covid 浪潮之际，以及世界其他地区都在努力应对这一流行病的挥之不去的影响时，让我们保持我们的集体记忆，不管它有多少阴影。

元。 杨@ft.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