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份声明能否从根本上平息中国的市场波动？

上周，由刘鹤副总理主持的金融稳定发展委员会（FSDC）会议发布了一系列重大公告，这显然导致了一些给中国股市和海外市场蒙上阴影的问题得到澄清。上市的中国股票。 市场立即作出反应，截至本周末，上证A股指数上涨6%，海外恒生国企指数上涨20%。 市场明显发现金管局的公告令人安心。

然而，尽管这些公告显示了一项有利于许多上市公司的政策重新定位，但它们仅表明影响中国上市公司的众多官僚机构中的一个进行了重新定位。 此外，中国自上而下的威权领导以及不断变化的政治领导偏好，将继续增加中国公司的波动性——尤其是在科技领域。

3月16日^是的 FSDC 会议代表了中国金融官僚机构明确的政策方向。 特别是对于海外上市的股票，由于中美审计标准的差异，中国的金融技术专家威胁要迫使在美国上市的中国公司退市。 FSDC表示，美国和中国“正在努力制定具体的合作方案。中国政府继续支持（中国）各类公司海外上市”，从而缓解了投资者的担忧。 对互联网企业而言，在对互联网行业进行了一年严厉的监管行动后，FSDC呼吁“通过统一、透明和可预测的监管……稳定、健康地发展（互联网）平台……”这为互联网行业提供了明亮的阳光。

也许最重要的是，在对一些中国最大的上市公司采取了一年的监管行动后，金管局敦促“对于对资本市场产生重大影响的政策，（发行机构）应尽早与金融监管机构协调为维护统一稳定的政策预期。 这一声明显然是为了安抚那些对过去一年半来影响收入，甚至影响众多中国公司的核心业务模式的政策洪流感到惊讶的投资者。

尽管有这些断言，但对于 FSDC 的声明，仍应持保留态度。 例如，由金管局控制的机构，尤其是中国人民银行、中国银行保险监督管理委员会和中国证券监督管理委员会三方机构，历来对上市公司具有重大影响。 然而，不受金管局控制的国家互联网信息办公室（CAC）已成为对国内外上市科技公司具有影响力的机构。 CAC是中央网络和信息安全委员会（CCISI）的行政部门，由习近平本人担任主席。 由于该委员会直接隶属于中央委员会，因此CCISI和CAC扩展在FSDC的职权范围之外。 金融发展委员会作为国务院机关，仅管辖国务院金融监管机构。

虽然在成立的前几年相对受限，但在过去的一年半里，CAC 已经进行了一系列监管行动，包括停止日常青少年游戏、禁止数千场直播和在线音乐粉丝俱乐部。和电影明星，并限制来自甚至阻止推荐算法、应用内弹出窗口和推送通知。 尽管数据保护要求和对推送通知的限制等一些监管措施可能受到消费者的欢迎，但其他一些措施已经取消或严重破坏了数千家每年创造数千亿收入的中国科技公司的核心商业模式。 此外，CAC 为任何希望在中国或海外上市的科技公司制定了新的网络安全审查程序，使其成为中国新兴科技行业事实上的证券监管机构。

随着国内外消费者寻求娱乐和改善生活的方式，游戏、直播、在线粉丝俱乐部和在线辅导都已成为价值数十亿美元的行业。 中国网信办和其他监管机构的行动导致其中一些公司遭受重创，而另一些则以高昂的成本急于审查其商业模式。 这导致了中国财富的巨大损失。 自 2021 年初以来，仅腾讯、阿里巴巴、拼多多和滴滴的市值就损失了近 1 万亿美元，仅在最近的反弹中收复了约 20% 的损失。 虽然 FSDC 的政策调整是受欢迎的，但如果 CAC 和其他监管机构（如国家市场监督管理总局 (SAMR)）没有发生类似的调整，这并不能安抚科技投资者。

更重要的是，对于中国科技行业未来的发展，中国的监管体系仍然是自上而下的。 高层领导的偏好或利益的变化可能会导致影响上市公司及其投资者的政策发生巨大变化。 正如几代中国学者所指出的，中国威权政府的权力被“分割”成几个主要的官僚集团。 由于最高层的独裁权力几乎决定了高层的所有晋升，这些不同官僚机构的领导人相互竞争以获得最高领导层的关注和偏好。 这种权力动态将继续激励中层部长迅速响应最高领导层的意愿，而无需过多考虑由此产生的政策对中国企业和个人的影响。 官员可能会被激励制定导致官僚或政治对手表现不佳的政策。 但在这样做的过程中，公司面临着潜在的灾难性新监管要求。

尽管最近遭遇挫折，但中国丰富的人力资本、强大的创业精神和世界一流的基础设施继续使其成为科技行业的一个充满希望的中心。 然而，在一个由强大的党组织和个人官员支配的体系中，公司和投资者将继续在意想不到的和破坏性的国家干预下与中国的科技行业接触。

Victor Shih 是大西洋理事会地缘经济中心的撰稿人。 他是加州大学圣地亚哥分校中国-太平洋关系副教授和何妙林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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