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鼓声在悉尼一家电影院响起时,几乎所有观众,从前面拄着拐杖的白发男子到后面的少年,都在唱这首歌,这首歌现在在香港是非法的。
他们聚集在一起放映纪录片《我们时代的革命》,这是一部关于 2019 年席卷这座城市的大规模抗议活动的纪录片。
它的名字来源于当时流行的政治口号:“光复香港,时代革命”。
但根据香港的国家安全法,说出这句话——以及现在这部电影的标题——被公认为煽动分裂国家,这一罪行可判处九年监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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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它的名字,中国的政治压力也给这部电影自首映以来蒙上了一层阴影。
2021年7月,影片在戛纳电影节最后一天首映。 它是在演出前一天宣布的。 主持人担心这会引起北京的强烈反对。
香港通过 去年10月出台了新的电影审查法 禁止可能违反国家安全法的电影,这意味着正式禁止该电影在城市公开放映。
但在香港以外,全球观众正挤满影院观看这部纪录片。
自 4 月 1 日起,香港外籍人士已在澳大利亚、新西兰、美国、英国和欧洲等 23 个国家举办特别节目。
在澳大利亚,在为期三周的活动中,近 10,000 人参加了在悉尼、墨尔本、凯恩斯、阿德莱德、堪培拉、布里斯班、珀斯、莫娜和汤斯维尔的 53 场演出。
门票在预售开始后 30 分钟内售罄,组织者不得不宣布额外的演出来满足巨大的需求。
随着抗议横幅、黄色头盔和催泪弹的展示,许多观众流下了眼泪。
导演 Kiwi Chao 并没有失去这部电影的情感分量。
这位 43 岁的老人仍然在香港生活和工作,他敏锐地意识到他在制作和发行纪录片时所面临的个人风险。
他删除了所有与电影有关的文件,有时他会梦想入狱。
“我已经为危险做好了准备 [of being arrested],”他告诉美国广播公司新闻。
香港神秘法律呼吁自我审查和恐惧
在香港记者、导演、作家和艺术家被“文字犯罪”的恐惧所束缚的时候,赵开始制作这部纪录片。
据无国界记者报道,香港在其所在地区的180个国家和地区中已降至148个 2022年世界新闻自由排名,与仅仅二十年前的第十八位相比,有了明显的下降。
无国界记者组织将 2020 年针对大规模民主抗议活动推出的香港国家安全法描述为“压制独立声音的借口”,并警告称其含糊的措辞可能导致其适用于任何报道香港的记者,不管他们的位置。
《时代革命》并不是唯一一部被香港有争议的法律禁止的纪录片。
“国家安全法之所以如此有效,部分原因在于存在一些红线,但也存在许多灰色地带,”乔治城大学亚洲法律中心执行主任托马斯·E·凯洛格 (Thomas E. Kellogg) 说。
赵说,在决定冒险执导他的电影并在片名中使用有争议的口号之前,他“考虑了很长时间”。
“从 [artistic] 透视,我觉得“我们时代的革命”这个名字可以反映电影本身。 电影讲了这场运动的起因和结果,所以用部分口号作为电影的标题,因为这是合理的。”
他还想用这个名字来发信息。
“现在的社会不允许你说 [Revolution of Our Times],“ 他说。
“我认为有必要大声说出来,”他说。
“当社会试图让你沉默并让你充满恐惧时,我为我们这个时代的革命所做的工作创造了一种新的能量,那就是勇气和异议。”
争取社会正义的电影人
在我们这个时代的革命之前,赵在 2015 年联合执导了《十年》,这是另一部颇具争议的政治电影,探讨了随着北京加强对这座城市的控制,香港的人权和社会正义的未来。
他的第二部电影《Beyond The Dream》是一部讲述患有精神疾病的日常挑战的浪漫剧。 香港票房最畅销的10部电影 COVID-19 摧毁了该行业的一年。
“长期以来,我一直想与受苦的人更亲近,”赵说。
“我想更多地了解和了解他们,甚至代表他们发言。”
在我们这个时代的革命中,赵将争取政治自由的抗议者置于中心位置。
场景中充满了熟悉的黄色头盔和防毒面具。 有人看到激进分子制作并向警察投掷燃烧弹,而武装警察则射杀了一名青少年抗议者。
在一个场景中,一位背着背包的母亲站在一群身穿防弹衣和头盔的警察面前,大喊:“我不希望这里成为下一个天安门广场!”
赵还包括著名的民主政治家和活动人士,他们中的许多人现在要么入狱,要么因害怕被起诉而离开香港。
“当我看的时候,我觉得自己像一代人 [had] “它已经过去了,仿佛回到了香港,人们仍然可以在街上抗议,”现居阿德莱德的流亡香港立法会议员泰德·霍伊(Ted Hoy)说。
“感觉就像很久以前一样。”
赵还密切关注了一名绰号蛇的抗议者,他在 2019 年 11 月警察与抗议者之间的激烈围攻期间在理工大学。
当警察包围了大学,抗议者试图逃跑时,Snake决定留下来战斗到最后一刻。
“当我决定逃跑时,”他说,“我不得不剥夺我作为学生的身份,作为我父亲的儿子。”
“那一刻,我只有一个身份。即使我必须牺牲自己的生命,我也以抗议者的身份出发。
我们这个时代的革命不只是针对香港。
赵说,每次在制作过程中听到Snake采访的这一部分,他都会哭。 他在电影预告片中加入了抓取。
“他的毅力和决心的话很有说服力,他已经在我的见证下保持了他的话,”赵说。
一部赋予受创香港居民力量的电影
赵立坚拍摄这部电影的动机,不仅是为了记录抗议者的故事,也是为了治愈香港居民自2019年以来所遭受的集体创伤。
在政治动荡期间,至少有四名年轻人自杀。 也掀起了新一轮的移民潮, 政府数据显示,2021 年有超过 27,000 名香港居民离开香港。
著名公民记者邱万将这座城市的动荡转变比作泰坦尼克号的沉没。 他形容赵是“泰坦尼克号上的小提琴手”,决心留在城里“安慰所有人”。
在澳大利亚,许多观众从这部电影中找到了力量。
Seka 是一名来自香港的 33 岁移民,出于安全考虑要求不具名,他于一年前因担心国家安全法而逃往悉尼。
“我真的在电影的第五分钟开始哭了,”她告诉 ABC 新闻。
我哭得几乎失声。
西卡注意到观众的年龄范围很广,从老人到有十几岁孩子的父母。
“我认为这部电影可以帮助2019年没有到过这座城市的香港澳人更多地了解发生的事情。”
帮助组织悉尼演出的澳大利亚和香港组织负责人简·布恩(Jane Boon)表示,这部纪录片以意想不到的方式将人们聚集在一起。
“我们从没想到会在演出前发生这样的效果。”
布恩的团体和其他香港社区组织正在与澳大利亚电影院接洽,希望有朝一日这部电影能在澳大利亚公开放映。
对于赵无极来说,看到这部电影如何让远洋的观众充满力量,他既高兴又惊讶。
“我希望这能激励人们继续前进——无论我们在香港还是在国外,我们都会继续倡导社会正义,抵制恐惧,”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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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樂愛好者。社交媒體愛好者。網絡專家。分析師。組織者。旅行開拓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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